2022年08月09日
第07版:全民阅读

故土情深 故人情浓

——评康志刚长篇小说《滹沱人家》

2022年08月09日

  □朱彩娟

  

  《滹沱人家》是作家康志刚描述“滹沱河畔秀美水乡,沧海桑田人世迭代”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立足阳坡村最长的一条胡同——扁担胡同,围绕几户人家的悲欢人生,叙写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及改革开放后,人们相互间的纠葛与关系的变化。通过上篇、下篇两部分,写活了滹沱河畔的一群庄稼人。

  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在集体“大锅饭”的时代,村里的书记、大队长和小队长,多多少少都把着一个村的村民的命运。大到推荐上学、外出当合同工,小到每天在生产队里被派什么活,是重活还是清闲活,乃至新运想在家里打一个压水井,都得经手村子里的头头脑脑。当然,这一切都不影响乡村爱情的发生。当恋爱中的香玲和新运在村头说起悄悄话时,一切看似平静如水,一场隐匿在村庄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如漩涡般袭来。作为孤门小户的小顺子想娶香玲,巴望着娶了香玲就能巴结她父亲金锁,实现顺利挤进村“上流社会”的梦想;父亲金锁想把香玲嫁到村里的二号人物大壮家,虽然他儿子二蹦子有点结巴……与其说是村庄的爱情被演绎得络绎不绝,不如说是家族间的联姻互相牵扯。一家家的爹娘在体己话中,注重的还是门当户对。香玲和新运就是这样被拆散的小情侣。一两年的时间里,作为孩子的他们都服从了大人们的安排,按部就班地进入了或幸福、或纠结的婚姻中。

  当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时,当盖着戳的介绍信不再被人们需要时,村庄里的角色开始在社会洪流中重新洗牌了。正如大壮说的:千条万条,发家才是头一条。人们都在琢磨着挣大钱的门路,期待着成为“万元户”“专业户”。金锁率先养起了奶牛,新运的妹妹新枝承包起了河滩地,琴花和瑞霞跟黑虎学着去卖服装,大壮承包了村里的苹果园,小顺子贷款做起了楼板厂……当市场经济把一个个充满梦想的青年冲击得摇摇晃晃时,最有毅力与信念的还是新运与瑞霞两口子。他们曾经开了三年饭店却赔了四万多,他们曾经改行做油漆生意却遭遇新产品质量不稳定的冲击,他们曾经贷款十万元重新做起家具装饰纸、包装纸生意……事业有了,生活富了,不停歇的他们不断追求卓越,再次选择红木家具将事业带向远方。在小说中,康志刚将年轻人披荆斩棘所经历的酸甜苦辣与国家改革开放的进程巧妙地糅合在一起,正是有了年轻人出力出汗的奋斗史,才实现了社会突飞猛进的幸福跨越。

  语言是文学作品的灵魂,康志刚不愧是第二届“中国作家剑门关文学奖”得主。他的文风沉静,也如序言中所说的,作者对于村庄风景的描述,用了不少散文化的文字,正是在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文字中,不仅衬托了此情此景下人物的内心变化,而且这种人与景的对话,无形中又引起读者对农村生活的美好回忆,同时也表达了滹沱人家尊重生命、敬畏自然、爱憎分明等被生活繁杂所遮蔽了的明亮精神。方言、歇后语的使用,又为小说增加了浓浓的乡土气息。小说中,作者善用乡村俚语及歇后语,“头上盘长虫——脑袋里净弯弯绕”“马蜂落到马蛋上——净巴结大蛋头”,两个歇后语就轻而易举写出了金锁的势利眼;打井时通过“打平伙”的方式一个胡同里的人一起吃伙饭,小素家因为受大伯被抓壮丁的影响,最终没有逃过通过“换亲”让哥哥娶上媳妇的结局。可以说,作者在语言的运用上,善于渲染氛围、营造意境。

  捧读这本书,就如同随作者走进滹沱人家,听邻居们在胡同口拉家常。那看似日常的诉说,不仅有对抗生活磨难的坚韧与坚守,更有拥抱生活的暖流涌动在心间。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的:通过这部长篇小说,让消逝的泉水与河流在作品中永远流淌,让更多的人领略滹沱河独有的纯净与奇美,了解滹沱人家的精神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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