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中
1973年底,当时我所在的留营公社领导,得知我喜好写作后,直接把我从留营大队民兵副连长位置上,抽调到公社主抓通讯报道工作。那时,我对通讯报道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就像新媳妇刚进婆家门儿,满脑子都是迷惘和茫然,生怕辜负领导厚望,难以胜任这项工作。
在领导的鼓励下,我尝试着写了一篇报道,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以留营公社通讯组的名义寄往石家庄日报社。没想到当时日报社相关科室的记者,帮我逐字逐句地修改为一篇百余字的消息,并在三天之后刊登于《石家庄日报》头版。那天上午,我手捧着那张《石家庄日报》,看到我写的文字第一次变成了铅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从此,我便迷上了新闻报道工作,向日报社投稿的劲头更足了。使我难忘的是,当时日报社记者贝章华老师,曾好多次骑着自行车从二十多里之外赶到留营公社来找我,同我一起深入到农村进行采访。他边采访边跟我讲新闻的五要素,教我如何抓题材,怎样提炼主题和谋篇布局,什么样的报道内容适合什么样的报道形式。正是在贝章华老师和其他记者的悉心辅导下,我逐步掌握了新闻报道的规律,报纸上稿率越来越高。有一次,我写的一篇长篇通讯,刊登在《石家庄日报》第二版头条位置,在全区引起很大反响,也受到了当时日报社领导和记者的广泛好评。这次有影响力的报道,更使我在写作上一发而不可收,一些有分量的稿件也陆续被日报社刊载。由于我主抓通讯报道工作在全区成绩突出,1984年6月,我被抽调担任郊区通讯报道组组长,主抓全区通讯报道工作,而且一干就是八年多。这八年多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与日报社打交道,从中又结识了许多让我难忘的老师。这些老师都是那样热情和坦诚,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我的每篇报道给予耐心指导。那时,贝章华已担任报社副总编,可每次见面,都觉得他特别和蔼可亲,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到一点架子。他还经常亲自给我出报道点子,指导我努力的方向。正是在这些老师的支持帮助下,我的写作水平又得到很大提高,我们报道组的发稿率在全市也名列前茅。我本人每年在《石家庄日报》发表文章都有五六十篇之多,而且每年都有头版头条和长篇通讯见诸报端。其间,我还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写文艺作品,在日报社副刊部王继山、魏秋星等老师的扶持下,我写的一些小小说、报告文学,都先后刊登在《石家庄日报》副刊版显著位置。在我搞通讯报道期间,我还两次获得市级好新闻一等奖,多次获省、市好新闻二三等奖,几乎年年被日报社评为优秀通讯员。
更使我难忘的是,2014年正式退休后,我又开始拿起笔来,穿越悠悠的时光隧道,拂开那些尘封在岁月深处的记忆,着重对优美律动的散文进行主攻。庆幸的是,在我学写散文的道路上,又遇到了很多真诚待人、热心扶持我的好老师。2014年6月9日,我写的一篇稚嫩的散文《故乡的童趣》,在副刊部编辑的认真批改下发表在《石家庄日报》副刊版。同年,我又刊发了三篇散文。副刊史记版编辑,用半个版面加照片刊发了我写的城市往事,《1959年周总理视察留营村》。副刊品味版、闲情版也都刊载了我写的散文。更让我铭记的是,近年来,我写梁建章《文山漫步》的书评《甘醇雨露润心田》,寄于一位素未谋面的编辑后,很快在日报阅读副刊版刊发。之后,梁建章又为我出版的散文集撰写的书评《将文学的生命筑牢》,再一次刊发在阅读版。负责文艺副刊版的编辑,更是不薄新人爱老人,对我写的几篇散文每次都精心润色和编辑,先后刊登在日报文艺副刊版。还有负责风物版的编辑,已连续两年在她负责的版面上,多次刊发了我的散文。正是在这些满怀善意老师的热诚扶持下,我出版了个人散文集《敬畏迎春花》,还加入了河北省作家协会、河北省散文学会、石家庄作家协会,成就了我梦寐以求的作家梦。
算起来,到今年我与《石家庄日报》交往整五十载。在这重要的时间节点上,我又搬出自己有半米多长的剪报本,如数家珍般一篇篇细数,当我数毕时,竟有点惊愕:共剪贴报纸发文476篇、新闻照片126篇,这些文章、照片大都刊发在《石家庄日报》上。仔细端详,那一篇篇文章和照片,如同我五十年来踩踏过来的一串串鲜明的脚印,更像我用心血和汗水精心打理的一畦畦文化园地,而教我怎样管理和播撒文字种子的人,正是《石家庄日报》的那些良师益友。